姜道长

你只是爱我,却不问我灵魂的出处

《长春剑》【九辫】民国paro/架空

[军阀家少公子x戏班少班主]

[000]序章

【少主倒仓初好转  回京接掌祁玉班】

北平的雪萧索凄清,带着前皇城遗风独有的肃穆威严,一河铁锈般鲜血浸泡过的墙皮,鼓动着涌上水面,破裂,每一个气泡都溺毙在沥青般粘稠的绝望里,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独特的腥味。

隆冬的天儿将城内外冻成一川浩瀚银河,走在城郊地面,像是一脚踩在狐皮上,靴子腻了几回雪后底子便光滑了,更加难行。这狮子马上坐着正主,狮子马下走着奴才,一行人从寂寥无人的荒野残喘着赶往烟斜雾衡的人间,被夕照的橘光给度成烈酒,泼洒在天地玄黄之中。

进了北平,人群越是熙攘,挂在街坊巷口的红灯笼将一团一团的热气蒸出来,雾气在晚长的天光中熏成酡红。那些担着剃头挑子的,挑着杂货扁担的,游动着穿梭在洋车间。

马上的青年一路看着这番熟悉光景,走马观花,到了自家门口。这北平成说变倒也没变,院落还是那个院落。光阴在穿梭中陈旧的流逝了,将一切刻画的陌生却依旧熟悉。他刚一走近,门口马上有人站起来,带着人上前迎接。

“哎呀,大少爷,您可终于到了。知道您要回来,我们今儿在门口且等了一天啦,您一路上可还顺遂?”管事的把下人怀里抱的手暖子接过来,给从马上下来的那位替换上。

“您辛苦,我这也是为了二爷回来的。前两天我们从南京坐火车到天津时倒是没出岔子,也只进关时雪势太大,没法转乘火车,单骑马不太好走罢了。”郭奇林跳下马,先掸落了马褂上的雪片。“先带我去见我爹。”

“您跟我来,晚饭也预备好了,请您爷儿俩好好儿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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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八点时分。

戏台后场,有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,躲在下场相门后头偷闲,此时台上演出的热火朝天,正是忙乎的时候,其他人一个个儿忙的脚不沾地,抱着自己的家伙什低声走过,却没人来念他偷懒。他就搬了个马扎坐在那儿,单手托腮,看着相门厚重的画帘,眼皮子有一搭没一搭儿的慢慢掀起来,瞧着站在自己个儿对面的一位跟包师父。

那眼神里仿佛含着汪绵长的曲水,只看了一会儿,跟包的脸上已有些挂不住了,年轻小伙儿哪见过这样刚见面就赤裸裸用眼睛挑唆人的男人——无论是有意无意。跟包的憨憨实实的一张脸憋的通红,连捧着茶水盘的手都有些抖。

“张、张…张二爷…您…您盯着我…”

“嗯?我怎么?”张云雷眨了眨眼,朝着他无辜地一笑。

“二哥!你别刚来就调戏我们家九良,人家还小呢。”丝竹声响过后,下场门儿来了一位角儿,红娘扮相,靓丽艳袅,声音蜜糖也似,身段儿是香风过境似得轻描淡写,却又桃仙儿一样娇俏,妩媚天然,直教人错不开眼珠子。他瞅了瞅张云雷,又看了看自己家窘的跟什么似的跟包爷们儿,侧首一乐,伸手掏了盘上的小瓯抿了口茶水。

“哈哈,哎呀,你急头白脸的干什么,心疼了?我就逗逗他嘛。”张云雷笑着起身,拍拍身上杜青的绒制长衫,将手背在身后“青春,取我给鹤堂带的好东西来,给他跟包的拿去。”

张云雷开嗓唤了一声身旁伺候的丫头,这句却用了戏腔,字正腔圆的念白,声音不大不小,足够后台所有人明明白白都听见。

一切恰到好处,像是在宣告着久别重逢的新生。

“哎呦,先恭喜少班主啦!”一旁的检事侯爷心明耳亮,起身上前道,“你瞧瞧你瞧瞧,我们角儿倒仓好了,以后可就没你们这些人饭吃了。”

“嗨,侯爷,没有的事儿,我平时不怎么唱,师傅让我帮他多张罗点班子里的事。”张云雷乐呵摆摆手,二十出头的青年,此时在人前倒是显得十分沉稳老练,也不像刚刚玩闹时那样轻挑。

“二爷这话我爱听!”孟鹤堂跑上前抱着张云雷的胳膊摇了两摇,娇憨一笑。

“啧啧啧,鹤堂这身段越来越软和了,跟面团子成了精似的。”管箱的闫云达再给准备上场的老生调整背靠,看着跟只家雀一样欢腾的孟鹤堂直咂嘴。

“他是嫁过的,当然更有韵味,是不,九良?”一旁的烧饼歪嘴一笑,学着孟鹤堂拿手绢子的姿势一抖落。

众人一看,只见周九良的脸“腾”的一下就又红了,寻思着他平常也没那么害臊,今儿是吃什么春圕药了?

“呸,臭不要脸!”笑着骂了声小没良心的,孟鹤堂赶紧趁着台上打点儿的空理了理鬓角,由侯爷给他打了帘儿,复又从将门上去了。

没多大会功夫,后台又来了一位。

“嘿呦,看来我的老舅是早到了?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这边厢打趣着有条不紊走进来一位穿青灰色马褂白色长衫的青年,正是郭家的长子郭奇林。

“大林,你可让我好等啊!”张云雷快步迎上前,把郭少爷拽进怀里狠狠地抱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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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.架空,非真实历史时代背景,关于戏班子的描写可能也难免有点儿不周到的地方,毕竟不是专业的,不过个中描写也认真考究过一些资料。文中的一些历史和现实无关联,不合现实我不背锅,且请勿上升真人

B.如果有ooc是我的锅

C.应该是中长篇,序章九郎没出场,我慢慢交代,你们不要急233

D.文笔也就…唉,凑合看吧233

红心回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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